閱讀使人廣博,寫作使人細膩--李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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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1月28日 星期五

如此民主

  很簡單,只是一道很簡單的選擇題,究竟我們寧願要一些民主的惡棍、無賴,還是接受一些在相對較不民主的社會中的相對較溫和、可親、善良的人民?

  深宵的旺角,盡管經過了禁制令的執行,示威人士大規模與警方衝突的場面仍舊一再重複,不斷重複。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大家都已採取了古惑仔式的手法:聲稱自己只是路過、出來行街、購物,甚或跌了錢。而當警方企圖把他們驅散,便集體喝倒彩、豎中指、以粗言回敬,甚至拋雜物襲擊對方、以閃燈射向警員(在此有個小建議:警察大可有樣學樣,採用令人足以眩目的強光巨型照射燈予以反擊──這大概不算武力的一種吧?相信大家在電影中都看過,飛虎隊中有種裝備武器便是強光彈,一旦拋擲引爆後所放射強光可讓人短暫失明)。要對付古惑仔依正當規矩途徑肯定不行,唯一方法只是比他們更加古惑!方法有太多,唯一難度只是如何做到不著痕跡,不落把柄而已。

  電視畫面上可見,這群示威人士所作所為,似乎早已偏離了他們所強調的什麼爭取真普選的目的,他們唯一的目的,只是一心一意地挑釁警察,企圖激得對方把持不住情緒而作出不適當行為,這就更能成功抓住對方的把柄,利用輿論把對方完全擊敗!恕我直言,這種做法簡直跡近於卑鄙。我無法不因此而更加同情警察,今時今日的警察雖則已只是沒什麼了不起的"公僕",可問題是,是否僕人便要應該受到"主人"的這種刻薄侮辱?即便是大家家中聘有菲傭、家僕,我相信作為僱主的大家也不致於會用上這種態度來對待他們的吧?我真想問問,難道侮辱警察便真能達到大家所爭取的那樣崇高的"真普選"目標嗎?以這種侮辱、踐踏別人尊嚴、以這種背棄民心的無賴霸道的手段來換取的民主(據報道,示威人士曾企圖阻止現場受影響的金鋪關閘──真可笑,這難道不是連人家不做生意的自由也剝削了?)試問又有什麼了不起的崇高何言?在我眼中看來,這只是一種狗屁的民主、九流的民主、民主的暴政罷了!

  恕我犬儒,像這種質素的香港人,我敢相信即使有天真給予了你們一人一票選特首的權利,也決不會帶來一個比今天更加和諧和更加可愛的社會!只因大家早已習慣了以鬥爭方式去解決一切分歧和問題,以大多數人站出來擾亂社會的無形暴力去逼使對方屈服。

  目前的局面似乎完全是一個僵局。依照目前警民雙方的衝突不斷惡化,互相挑戰底線的情勢發展下去,只要任何一方有人抵受不住挑釁壓力,我相信早晚必釀成一場情緒全面失控的流血災難,也許這對於整個形勢,可能反會是一件好事。因為往往只有流血,才能使大家稍稍冷靜下來,思考檢討一下自己所做的一切究竟有何意義。也只因為,這已不是一個可讓人說清楚道理的年代。


2014年11月26日 星期三

再論旺角"清場"

  昨天在文中提及過村上春樹近來常被引用的"雞蛋與高牆"的名言,可是連日所見,旺角的這些佔領者,難道就是"雞蛋"嗎?首先,他們人數根本比警察更多;其次,他們雖然沒有警察那麼優良的裝備,但自製的"土炮"裝備並不比警察遜色多少,如警察有警棍,他們有雨遮;警察有盾牌,他們也有自製盾牌;警察有胡椒噴霧,他們有可供拋擲的膠樽與雜物、手機強光閃燈……最重要的是,這些人的態度和氣燄簡直比警察還更囂張、凶橫(這確是我個人感覺,為此我決不介意可能將被罵作什麼"膠"、什麼狗、什麼藍絲帶之類),這難道便是弱勢的"雞蛋"嗎?那請問,被各位佔領者所影響到生計,而又無處伸訴的小商戶、小市民、運輸業從業員等等,又算是什麼?是不是連雞蛋也更不如的東西?

  有議員質疑警察在"藉機清場",可清場其實又有什麼問題?執著於"清場"與"執行禁制令"之間的字眼上分別、性質上分別又有什麼實質意義?請問他們又知不知道,有多少香港市民是樂於看到清場,巴不得早點看到清場的?清場有什麼不對?縱使佔領者出發點有多崇高,試問他們又有何權利,憑什麼去藉著剝削公眾利益來作為向政府施壓的注碼?你們事前難道就有徵詢過這部份受影響市民的意見嗎?道路是大家都有權利使用的,憑什麼由你們一聲不響便來霸佔?如是日據新聞報道,有激進示威者曾在午夜作出突發行動,嘗試在尖沙咀搬動鐵馬雜物堵塞梳士巴利道,企圖阻礙來往交通,行為實在讓人髮指。以這種所為,來逼使政府讓步,恕我認為,非但不智,更且顯得蠻橫而不可理喻,皆因首先身受其害的,只會是大部份小市民,不會是政府!口口聲聲要爭取公義和民主,但所採取手段先就已大大違反了公義與民主。試問如果堵塞交通這一招不湊效,佔領者的下一步是不是打算要佔領全香港的行人路,不讓行人通過,或佔領全港商戶大門,以阻止他們做生意來作要脅政府讓步的籌碼(如佔領旺角的女人街、波鞋街、金魚街,在各商鋪牌檔前搭起帳篷)?這種所作所為,可說根本與所爭取的民主目標背道而馳,理由是如此一來,我相信只會把更多市民推向逐漸厭惡這種所謂的"民主",而反過來倒寧願傾向支持中共的獨裁與極權算了,只因為大家還未看到所謂民主的好處,反倒先看到所謂民主帶來的對社會的破壞力。

  更何況,即使旺角真的被成功清場了,對佔領者而言,又算得是什麼?旺角佔不成,下一步可以考慮佔領油麻地,佔領深水埗、佐敦、大角咀、紅磡、灣仔、北角、荃灣、觀塘、將軍澳、上環、西營盤等等──如果其目的僅是為了要阻塞交通的話,試問又有什麼分別?我建議他們,更有效的方法是設法佔領全香港港鐵站,及三條過海隧道,那豈非更可達到真正癱瘓全香港交通的目的?

  是日的電視新聞畫面上,我們看到的,是一位疑似"古惑仔"的男士帶點輕佻口吻向警察說:"阿SIR,咩事呀?"如果佔領者大部份都是這種質素的人,請恕我更絕對無法去同情他們。更有是日在旺角聲稱曾遭警方暴力對待的受訪者表示,自己當時只是路過,請恕我對此實在有所懷疑,何況在當時的混亂情況下,試問又有誰能有足夠能力分辨得出身處當地的人究竟誰才是示威佔領者,誰才是無辜過路者?可以想像,佔領者一旦被警察驅趕追捕,大可作鳥獸散,然後自稱只是過路人,你奈我何?

  又,我看到一位學聯成員份子不斷氣勢洶洶地向執行禁制令的執達吏質問:"請你回答我,人算否障礙物?"其時那位執達吏大概是被其氣燄所壓,只能選擇以沉默回應。對此,我真想狠狠回敬一句:"算又怎樣?不算又怎樣?我們來此行動的目的,只是清除障礙物,當然不包括人--只除非閣下把自己視作物件的話!"


  香港似乎已進入了一個專門挑戰任何權威的世代,人們已經不再服膺於任何權威,包括警察、法庭、政權。問題只是,在成功把一切權威都推倒以後,究竟我們這個社會還剩下一些什麼?是否我們已將進入一個人人都可成為自封為權威,自以為是的時代?既然已不需要權威,大概也已不需要任何政府的存在了,那何妨就讓大家一起進入古書記載中的上古的所謂大同社會吧。

2014年11月25日 星期二

是你們在利用佔領者"過橋"還是警察在利用法庭"過橋"?

  旺角區昨天由執達吏執行禁制令的"清場"行動,一如所料,又引發了又一場衝突混亂。由此足以證明,禁制令對於這群佔領者,根本已完全不起任何作用,法庭權威對於他們實已是蕩然無存。從電視新聞中某位年長受訪佔領者的發言中,可說已清楚透視出他們的心態:"警察只有幾千人,而我們有十多萬人,他們根本就拉不到我們這麼多人"(大意)。這有個古老名堂,叫"刑不責眾",這就教育了我們下一代,原來只要人數夠多,就可以無法無天,為所欲為的了。

有議員早曾公開指責質疑過,這次由法庭向佔領者頒發禁制令的行動,是警方在利用法庭"過橋","擺法庭上枱",只因警方自知已無足夠權威去執行"清場"。這邏輯確實有點奇怪,第一,說警方已無足夠權威去執行清場,我絕對同意,這從過去數次警方企圖"清場"所引起的佔領者激烈反抗已足為其證。那既然如此,除了法庭權威之外,在今日佔領者眼中連當初發起運動的"三子"及"雙學"權威也已不放在眼內之下,試問還有什麼可以倚仗?其二,據我所知,禁制令是通過各個受佔領運動所影響的小巴的士團體、運輸業團體所透過正當途徑向法庭成功申請的,若依此說法,利用法庭"過橋","擺法庭上枱"的也只應該是這些團體?而警隊是執法部門,當法庭依法頒布了禁制令,協助法庭執行禁制令試問又說得上有什麼問題?

  在是日清場衝突前夕,一女佔領者受電視記者訪問時居然說到,感覺出動警察去協助執達吏的行動"很古怪",我認為這種說法才更古怪,真想反問,執達吏如果不應找警察來幫忙清場的話,該找什麼人來幫忙?難道該找一些法庭文職人員、保安員來幫忙?我相信很明顯,要對付這些已連警察也不大放在眼內的佔領者們,如果是找後二者來幫忙的話,試問根本還有人會理會他們嗎?

  又,梁麗幗受訪時指控警方"不合比例使用武力","暴力清場",我真的又要反問,究竟怎樣才算是她心目中的"合乎比例的武力"?難道是客客氣氣先跟各位佔領者"飲杯茶食個包",勸喻講足三天三夜,好話說盡,又跪又拜,然後才動用八人大轎,把大家一一請走?

  此外,電視片段所見,有穿校服的佔領者聲稱因為目睹一位十四歲的學生,在過程中被多名警察按在地上,因而憤慨不已,決定挺身而出聲援反抗清場行動,我又要反問了,究竟十四歲又能代表什麼?雖然當時當地的具體情況,作為局外人的可能沒資格說什麼,然而若光憑"十四歲的學生",就能在定義上等同於無辜弱者,在是日旺角這種情勢下,似乎不見得能一定成立。莫非十四歲的學生,假如犯了法,我們就應酌情處理,特別網開一面了嗎?恕我直言,這簡直可說是現今社會上一種所謂泛"鋤強扶弱"心態在作祟:凡事只強調態勢之強弱,而罔顧是非之曲直,如名作家村上春樹名言:"雞蛋與高牆之間,我永遠選擇站在雞蛋那一方",難道鋤強扶弱便一定是正義的嗎?問題是,在現今社會,何謂弱勢,何謂強勢,界線很多時已漸模糊;何況,這顯然是一種極不可靠與站不住腳的取態,只因我們從來不能保證但凡處於弱勢的一方,所做的一切必然是正義的,而強勢所做的一切必然是非正義的。現實生活中,多少事例已告訴我們,單純依照鋤強扶弱的理念為唯一判別是非標準,是多麼不可靠與愚昧無知的一件事情!如是次受訪者所述,只一味強調了佔領者被警方粗暴對待的一面,為什麼卻隻字不提佔領者反過來對警方的粗暴挑釁行為?以當時的混亂情況,警察要把人拘捕,難道還能用上別的更加斯文的方法嗎?開個玩笑,也許,今後警察當在同樣情況下要拘捕犯法者時,大概應先使用"笑氣",或者哥羅芳,先把對方迷倒,使對方失去反抗能力,才可避免這類指責?

片段中還有一位被捕的少女,滿含冤屈聲稱自己只是過路,是否實情筆者在此不敢妄論,唯只以個人常識稍作判斷,是日的旺角清場行動已於早上開始,觸發雙方開始對峙則已是下午的事,我的意思是,如果真是與兩方都無關的局外人,居然還會選擇在此時此刻"路過"該區,而平白無辜被捲入漩渦,受到警方無理拘捕,我實在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只想說,佔領者已發展到連對法庭禁制令也無視藐視的話,我真不敢想像再發展下去的下一步會是怎樣了?有論者曾侃侃其談,指公民抗命不能與殺人放火,無視法紀的情況相提並論,也許理論上是這樣吧,但問題是,在現實中,你根本就不能有效防止有人利用這空隙來破壞正當的法紀,此所以,根本就怪不得有人拿這來相提並論。

2014年11月22日 星期六

和平理性何在?

  周三凌晨衝擊破壞立法會外牆及大門玻璃的暴徒之一,已被確認、公布為激進團體"熱血公民"活躍成員之一,唯當天"熱血公民"領導之一的黃洋達接受電視訪問時,還在堅決否認組織有參加策劃是次行動。執筆時警方早已拘捕多名涉事暴徒,看來真相有待警方的調查和進一步公布。然而,即使黃洋達的說話屬實,如果作為一個有道德、有承擔的組織領袖,當組織屬下成員犯下了如此過失,是否有需要出來為之負責與道歉?不要忘記警方月前在雨傘運動之初進行鎮壓時使用胡椒噴霧,大家不也曾口口聲聲要求一哥,甚至保安局長為此出來道歉嗎?

  根據最近傳媒公布的一項調查,佔領運動發展到現在,業已失去了大部份香港民心支持,今次的衝擊破壞立法會事件,明顯有如雪上加霜。我早已言及,群眾運動中的群眾每當情緒激昂發展到一定程度,必將引發失控的危險性。佔中三子與"雙學"當初所一再強調運動的和平、理性、非暴力顯已因這次事件已成為笑話。縱使大家事後急急劃清界線,齊聲譴責,已於事無補。這一次,恐怕大家已不能厚顏到又搬出這是警方勾結黑社會,喬裝暴徒以作嫁禍,以企圖破壞運動的藉口吧?最可笑是,衝擊者之一在接受訪問時聲稱行動目的是風聞到立法會當天會開會討論及"網絡廿三條",但事後證實根本並無其事,這就不能不讓人懷疑到,要麼就是有人在背後故意煽動造謠,乘機滋事;要麼就是這群"盲頭蒼蠅"都"收錯了風",大大出了一次醜露了一次乖。

  激進是種動力,但過份盲目激進,只會造成破壞力。事實上,整個佔領行動以故意阻礙交通,阻礙別人上班、出入,干擾別人正常生活以作注碼,不管其搬出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本身在道理上先已說不通,因此失去民心,得不到支持是意料中事。也所以,無論組織者在這段期間如何不遺餘力抹黑梁振英、抹黑政府,與抹黑前線執法的警隊,也絲毫不見得能增加這行動的合理性。雖然有人會認為,這場抗爭運動至少對廣大市民起了警醒作用,但我認為這不過也只是一個自圓其說的藉口而已。因為,用這種背棄民心的方法來警醒市民,顯然既不值得,也不划算,何況到最後的結果更是得不償失。試問你們又憑什麼認為自己已足以警醒了全港市民?莫非你們的潛意識中就是先已假定了全港市民都是對政治、正義與是非無知無覺,根本無法分辨一切的糊塗蟲,而只有你們這些知識份子才是先知先覺?

  運動組織者據云是成立了糾察隊的,問題是在是次暴徒破壞行動中,糾察隊試問又根本能起到什麼實質作用?暴徒們根本連警察也已不放在眼內,更遑論這些什麼糾察隊?我估計,在這次事件發生後,最開心得掩著嘴偷笑的人只有一個,就是梁振英。他大概還巴不得這些暴徒再在立法會放上一把火,甚或打死幾個警察才好!何況,這次的事件更似乎是有點間接從旁引證出,當初警隊一直受人詬病的向示威者施放催淚彈的措施是正確的。催淚彈若選擇在周三凌晨來放,相信大部份市民都不會覺得是過份。


  過去,早已有不少人不斷提出過這樣的看法,指爭取民主者如一直採用這種激烈抗爭方式,效果只會適得其反,反會令北京當局越加確認一個事實:才給你們少許民主,已經弄成這樣,如果再像西方國家那樣照搬出那一套還了得嗎?這似乎正是一個永恆存在矛盾的迷思。

2014年11月20日 星期四

電視新世代

  恭喜千呼萬喚始出來的香港電視終於以網台形式正式啟播了。筆者於當日晚上,急不及待下載了它的apps,瀏覽了它的介面,又試看了直播。結果卻發現了幾個問題:一、介面所提供的節目表很難找,至少可說是說明不足。二、節目太少:以我所知,香港電視在過去一年多內應已製作貯存了足夠多的節目量,只因王維基原本初衷是準備足夠應付一個至多個免費電視頻道播放的,如其宣傳片段所曾介紹的多齣創新劇集。只不明白,既然盛大開台,何不多把幾個早已拍好的"招牌劇"同時推出,以壯聲勢?像現在,只推出"警界線"與"選戰"兩部自製劇,其他節目則只包括外購動畫、一個探險紀錄片節目,和一個直銷商品的節目,顯然還不夠豐富多樣。三、選擇收看直播節目期間,偶會出現畫面窒滯,及聲畫短暫不同步等情況,因個人對電腦傳送相關技術知識並不了了,一時未肯定是個人電腦設備的server接收問題,還是香港電視相關工程技術部的技術紕漏問題?然而,在網上曾看過有網民作出過相似投訴,這就不免讓人懷疑原因屬於後者。四、一度嘗試登記帳戶,以觀看點播節目,奈何重複十多遍至今也未能成功,疑問同上。

  據報,啟播首日上午,已有二十五萬登記用戶收看過該台節目,這數字似乎足以顯示香港電視觀眾們對它的節目有多麼熱切期待,反映出觀眾們在本地電視長期一台獨大的情況下是多麼渴望有人能打開悶局。老實說,看看大台近期推出的多部劇集,真的十分令人懨悶,如"寒山潛龍"、"貓屎媽媽"、"載得有情人"、"大藥坊"、"名門暗戰",劇倩與題材之老舊與乏味,都是叫人連一集也不願看下去的貨色,特別是後二者,簡直令筆者幾乎一看便想打呵欠。反觀香港電視宣傳所介紹的劇集,卻幾乎無一齣不是TVB大台所不敢碰,不願拍,題材大膽敢創本地製作人所未創少創的,如僵屍鬼怪劇、兒童劇、歌舞劇、政治劇等等。尤其是後者,在香港近年人人逐漸開始那麼政治覺醒,而政治局勢又產生那許多風雲譎變,不少人甚至覺得現實中的政治新聞比起戲劇更加精采吸引之下,我相信市場一定已經存在形成。所以,香港電視這次推出的這部"選戰",我敢肯定至少必將帶來一片話題聲音。當然,但凡此類題材,無可避免會因為涉及影射到現實中政治人物而觸及敏感的"地雷",然而這卻正正是賣點所在:如無一定影射成份,試問又如何惹來觀眾共鳴?

  至於"警界線",個人在數月前早已在網上看過其首集,感覺是節奏異常明快,又能在短短一集中不斷製造出引人入勝,先聲奪人的懸疑效果與趣味,十分有追看性,充份吸收了近年流行美劇特徵。

  一切一切,似乎都在在向那個墨守成規的大台示範出,這才是引領現代電視劇潮流,能重新吸引觀眾興趣的正確走向!反觀這個大台,為應對香港電視開台攻勢,居然要靠在台慶節目中借助藝員王祖藍向李亞男的當眾求婚來作噱頭,實在令人不能不為之嘆氣。

2014年11月18日 星期二

撐警之歌

  近日蔣志光在電視上憑一首"相逢何必曾燒衣"把自己和這首老歌都唱得"鹹魚番生",心癢癢也來東施效顰,湊湊熱鬧,來填一首"撐警之歌",怎知甫一下筆,才感覺難度不小,只好勉為其難,結果花了不少時間,才勉強完成。才力所限,填得不盡不善之處,還得敬請各方包涵:

  我撐你,明白你也一肚氣,
  撐香港法治,應該要給你打氣,
  相推相嗌相撞時,人人"及"實要看你好戲,
  職守哪可退避。

  哪怕你,全面武裝的戒備,
  你一出噴霧,可搵雨遮去擋你,
  衝擊搞野駛乜赦,嘈嘈鬧鬧你已夠頭痕,
  粗口怕乜辱警。

  明白你們難做人,做o既通通都係為人民,
  結果不單竟要變罪人,
  還又仲要仲要仲要仲要受到受到挑釁。

  網民行徑無理性,仲要起底搞家屬累旁人,
  箇中冤屈怎去訴別人,
  誰在受氣受氣受氣受氣繼續繼續忍罵名。

  (下為合唱部份)
  這世界,其實已經充滿戾氣,
  抹黑真過份,居然滿口說歪理,
  黑幫勾結真係奇,從來問問哪個會相信,
  黑幫會聽你話?

  我盼你,重拾信心不放棄,
  佢堵塞馬路,怎可放手懶鬼理?
  出手清理有乜錯?和平秩序要靠你維持,
  醜人也須扮演。

  明白你們難做人,做o既通通都係為人民,
  結果不單竟要變罪人,
  還又仲要仲要仲要仲要受到受到挑釁。
  要想執法人被圍,粗言齊聲來挑剔,
  到底今天邊個最極權?
  誰在受氣受氣受氣受氣繼續繼續忍受。

  誰的錯?把槍口對著那兒,
  有乜諸多不滿o既話,請搵振英去出氣,
  且把所有的問題,留待政治一一化解,
  應該放開怨恨。

2014年11月16日 星期日

人生如棋

  想聊聊棋,是因為早有感慨,現今新世代的年輕人們大概已視之為一種很"土"很"娘"兼又out又悶的玩意,大家腦海中甚至或許早已根深柢固地認為,這是只有公園中的退休阿伯阿叔們無聊過日辰才愛玩的遊戲(這裏指的當然限於中國象棋),所以自然更不屑去學、去玩,以至我開始有點懷疑擔心,在香港,中國象棋可能將淪為另一門快要失傳的國粹。情況有如牌九、天九、十五餬等玩意,今天就算是老一輩的叔伯們只怕也未必人人會懂──反而早幾年,不知從哪裏帶起過一股潮流,是家長們紛紛讓子女兒童去學圍棋。筆者對圍棋是一竅不通的門外漢,所以印象中總感覺學圍棋會比學象棋難,而且圍棋棋盤龐大,棋子數量頗多,玩起來略嫌有點費時失事,明顯不如象棋玩起來方便省時。只不過,下圍棋大抵總會給人一股較優雅的感覺,大家好像總覺得,這才像是文人雅士的高級玩意,不像象棋太沾有一股"低俗"的市井味(比如我們現代人就很難想像一位年輕貌美,又儀態端莊優雅的才女跟人下起象棋來會是什麼一副畫面?但假如換了是圍棋,給人的整個景觀和印象似乎就全不一樣了)。但我常想,要今日連中國象棋也缺少耐性和興趣去學的小朋友們,去學這種比象棋似乎更考耐性、定力、腦筋的玩意,豈非會有點強人所難?不過當然,事在人為,任何這類老式玩意在初上手的階段,必會經歷一段枯燥乏味的過程──就是現今兒童的最愛,電子遊戲機、電腦遊戲,要玩得精通,又何嘗容易?

  寫到這兒就不禁懷念起一位已故文化名人簡而清先生,據云他當年是本地一位碩果僅存、博學多才的"遊戲博士"兼老頑童,不論什麼稀奇古怪、五花八門、古老失傳的牌戲,他幾乎都有研究,都能說出一番門道。此外,不得不提的,是兩位武俠小說宗師巨匠金庸老先生和已故的梁羽生先生。前者據說是圍棋高手,後者則是象棋高手,二人可謂相映成趣,傳為一時佳話。

  幸而市面上的書局、文具店,現時要買到棋這東西,還不是難事,不必像牌九那樣,只有在老式麻雀店象牙店等才能找到,幾乎已成為"老古董"。而一般在市面流行的,大概不出那幾大類:中國象棋、西洋象棋、圍棋、飛行棋、鬥獸棋、康樂棋、波子棋、五子棋等。至於在筆者青少年時期曾流行過一時的三軍棋、陸軍棋,則只有在很偶然的機會下才可找到了。說起這兩種棋戲,的確可勾起個人不少懷舊回憶,因其歷史可能比搖搖和扭計骰等懷舊玩意還要悠長。個人也一度沉迷過這兩玩意,說起來這兩類棋就好像飛行棋鬥獸棋那樣,規則極簡單,簡直一學就能會(只須熟記大堆棋子的高低品級次序,以及幾種不同棋子的走法就行),而且玩的過程中運氣因素佔了很大比重,都不需要什麼太多的腦力與技巧竅門。其特別處是可分兩人對戰的"開棋"玩法(這種棋戲是以"暗棋"方式開始,所謂"開棋"玩法便即是當雙方棋子碰頭時,大家便把棋子同時翻開,以棋子的高低品級取決誰吃掉誰)和兩人對戰再加另一人充當裁判的玩法(在這種玩法中,即使棋子碰頭,一方棋子被吃掉,另一方棋子也可保持一定的神秘性,因為只有裁判才可有權同時揭看雙方的棋子)。正因為其玩法呆板,變化不多,玩起來的趣味自也不大,不耐玩,所以自然無法流行太久。只值得一提的是,這兩種棋卻讓一向見識不廣的我,初步學會了中國現代軍隊中的幾種基本編制軍階:軍師旅團營連排,以及幾種主要軍艦的專有名堂。另外,不知有多少老餅們還記得昔年曾由某牌子牛仔褲贊助推出過一款名為"蘋果棋"的玩意,一度也風行過一時,不過這種棋的玩法其實跟五子棋完全相同,未知究竟是先有後者還是先有前者──我估計是先有後者,而前者不過將之借來另冠別名,為自己的商品作推廣宣傳的情況居多。

  對我來說,最為熟習,感情也最深的還是只有市井味最濃的中國象棋,只因自己在很小的時候,已在家人的教導下學會了它的基本玩法規則,由此僥倖地得到培養出初步興趣的認識機會。當然,有一段很長時間,對這門易學難精的玩藝已完全缺乏進一步的興趣去嘗試鑽研。一直到年事稍長,閱歷稍深,才一步步領略得到其中的奧妙和趣味,於焉才開始略加深入探求其竅門。可惜自問資質愚魯,又缺乏這份閒情與耐力不斷堅持,一曝十寒,因此至今棋力仍限於很一般的水平。唯記得在中學時代,曾遇過兩位優才生的同學,都是象棋高手,此外有位親戚亦是,端的讓我又妒又羨。以至對下象棋的信心簡直完全崩潰,然而又總有點難捨難離,於是有陣子竟閒極無聊到,天天在網上參觀別人對局,乾脆先做個旁觀者,下苦功盡量從旁多看多學,最終竟也略有所得。此後偶爾"膽粗粗"跟人下一兩盤,雖仍是敗多勝少,但居然也偶有小勝。由此也越發加深領悟到棋如人生的若干相通妙旨:其一,棋如人生,抉擇時都必須先以清晰的頭腦、冷靜的態度去理智地宏觀全局,分析全局,最忌只障眼於一時得失,正如下棋有俗語所謂"棋屎貪食卒",高手下棋,往往敢於棄子爭先──而這往往正是象棋致勝妙訣之一。先棄小,其後乃可博大,以至更可取得最終勝利。又,有種時候,雖明知一局棋已無勝望,甚至求和也不可能,此時弈者如能打起精神,仍不放棄堅持奮鬥到最後一刻,縱使最後難挽頹勢,往往亦會令棋局精采生色,正如人生已處於無法避免的劣勢與絕望境地,仍能逆流而上一般叫人讚嘆;其二,所謂棄子爭先,爭取先手在下棋中,可謂至關重要,毋庸置疑,在我們人生旅途上所遇上的種種艱難考驗場合,或者鬥爭場合中,何嘗不是那樣?所謂先發者制人,後發者制於人,說的便是這簡單不過但又重要不過的道理。一旦失去先手,下起棋來往往縛手縛腳,可說先已輸掉了一半。


  其三,一局棋中,可大致略分為開局、中局與終局。三個階段中,開局與終局均可謂變數最小,而無甚可觀者,前者因為限於傳統成功習例成規,來來去去總跳不出若干種主要套路,後者則因勝負關鍵已呈,可謂大局粗定,甚少會出現戲劇性的勝負逆轉變化,卻只有中局,才是對全盤勝負起關鍵作用的決定性階段。試想想,這跟現實人生又是何其相通相似?人的短短一生,粗略亦可分為三個階段:童年至青少年、壯年至中年、老年至暮年。雖云"三歲定八十"或什麼"贏在起跑線",第一階段的重要性毋庸置疑,我卻認為第二階段的努力經營對於這個人最後能否得到成就,顯然更具奠定性的重要地位。所以觀人下棋,我最愛看雙方勝負未明、都在盡力爭取先手優勢的中局。我想,便是一場球賽,往往也是那樣,是中局最為精采吸引,最值得看的。

2014年11月14日 星期五

關於"違法達義"的一點淺見

  近閱報章專欄,有作者以"違法達義"之概念來駁斥反佔領者對佔領者所作所為破壞法治之指控,可惜愚見以為,單憑這一點仍未足以平息兩方矛盾與歧見,皆因何謂"公義",實在在每個人心中均有不同定義與準則也。有讀者可能會反駁我:錯!世上當然存在一個絕對的公義準則。可是,sorry,我仍認為,這不過只是一種天真和過份理想化的想法。只須看看今日人類社會、國際社會的實際情況,閣下就不能不對這種說法感到灰心沮喪與失望。這世上存在太多狡儈的人,天天都在把公理公義依從己意而隨意歪曲,顛倒黑白,指鹿為馬,既欺人亦復自欺,簡直所在多有。又或云:每個人無論怎麼狡獪奸詐,到底一樣欺騙不了自己的良心,因此客觀的絕對公義準則仍會無形地存在於每個人心中。又是sorry,不要說這可能並非客觀現實──我相信有等人在受到某種不正確信念的蒙蔽下,是真有可能埋沒"良心"者──其次,即使此話屬實,"良心"這話兒根本誰也觸不到,摸不著,更看不見,可以說,如果人類社會真要單純倚靠每個人天性中的"良心發現"來運作的話,根據歷史經驗和生活經驗可以告訴我們,這便大有可能只會演變為一個真正赤裸裸弱肉強食,而全無道德規範可言的社會。

  Sorry,我相信人性本惡。

2014年11月7日 星期五

潮流興unfriend

  這陣子潮流興"unfriend",只要政見不同,你支持佔中,我不支持;我支持撐警,你不支持,大家便要變得你死我活,有如不共戴天。我認為,這顯然就是近年社會風氣越趨激進躁動所帶來的後果之一。年輕人有堅持有理想、有信念,固然是好,然而一旦過猶不及,似乎便是弊多於利。我想,天下自有人類歷史以來,人類就一直存在不同意見,從不曾統一過,如果下下因為意見不同,便要勢成水火,則大家很可能便要活在分分秒秒都準備激烈鬥爭的狀態下──當然,有人可能樂於如此,樂在其中,那是個人選擇,別人無從置喙。

  今日香港之情況,頗令我想起從前香港的"左"、"右"兩派之爭,我指的主要是老一輩港人的"擁大陸"和"擁台灣"之爭;"擁中華人民共和國"與"擁中華民國"之爭,有如經典電影"表姐你好o野"中的一幕:林蛟飾的老國民黨與鄭裕玲飾的來自內地的"表姐"公安,在家中吃早餐時大聲鬥唱"黨歌",令到立場中立的梁家輝夾在中間,左右為難。這雖然是戲劇誇張,但明顯取材自現實生活,只因稍老一輩的港人對於類似的衝突吵鬧場面應不會太陌生。

  很可惜,這年頭,在風氣影響之下,"溫和中立"隨時會被批評為"騎牆"、不表態則會被評為"冇立場"、"冇主見",說穿了我認為這大可能也只不過是源自一種"思想懶惰":逼人表態只因為要方便把對方"歸類",以便自己立時可取得認同,或展開攻擊而已。大家似乎早已忘了,世人本就有千差萬別,老話所謂"一樣米養百樣人",一百樣人即使不存在一百種不同意見,至少也可能存在二三十種──此所以,我常不忘在誌文中強調一切只屬個人意見。強求一致絕對是吃力不討好,而近乎不可能的事。民主的真義若是一遇異見,便即盡力撲殺,恣意去惡毒謾罵侮辱的話,這樣的民主,我認為可能比專制獨裁好不到哪裏去,甚至只淪為另一種模式的專制獨裁。


  喜歡unfriend便unfriend吧,反正現今這世道,即使不因政見不同,人們只要有少許意見不同也多會unfriend一番的。想起一句更老的老格言:交朋友,絕不要跟對方隨便談及宗教與政治話題,理由是,只要一旦跟對方談及這兩方面話題,很易便會因為各執己見而不歡而散,觀乎今日香港社會狀況,果不其然。只不過,現在好像已變得就連親如夫妻父子,也最好不要談及了。

2014年11月4日 星期二

警察的政治立場

  據報,有人揭發有警務人員在辦公室佩掛藍絲帶,暗示指控他們不應具有政治立場。真正荒謬,即使是警務人員,帶有政治立場又有什麼不妥?警務人員也是市民一份子,難道就連信奉某種政治立場的權利都應被剝奪?關鍵只是,不可在執行職務期間表現出來,而且更不可憑著工作關係之便刻意把固有立場向他人推銷傳播出來(正如那個在網上片段中向幼童學生散播"仇警意識"那樣)罷了。這便是兩者之間最大的分別。為什麼有人竟連這樣一點也搞不清?

2014年11月3日 星期一

真正教壞細路

  據報道,近日有網上片段發佈,內容是幼稚園老師就佔中所引發的社會議題,藉著公民教育之名義,公開向小孩子灌輸"仇警"意識,簡直豈有此理,真正是誤人子弟,"教壞細路"。首先,我以為"成件事"(包括警察施放催淚彈,甚至有惡警打人)背後的種種因果,以及是非價值觀,對於一個稚齡幼童來說,應該決不是可憑三言兩語輕易作一判決辨別的。所以,試問又怎可如此輕率地把個人的政治立場取向,強加於幼童意識中?試問這又跟當日大家眾口一詞聲討的"國民教育企圖把下一代洗腦"的情況又有什麼太大分別?

  再者,如果純以此過份簡單的"非忠即奸"、"非好即壞"的二分法思維,來灌輸給下一代,那請問如果警察全是壞人,是不是只有佔中的學生和市民們才是"好人",只有他們所做的,才是合情合法、合理的──難道他們這些人之中就可保證百份百都是無可挑剔的"道德完人"?依此推衍下去,則所有"反佔中"人士均有可能一概都全屬"壞人"了?若然又進一步再推衍下去的話,千夫所指的梁振英,以及一眾高官,更應歸入惡魔之列了。這究竟算是他媽的哪門子的"公民教育"?似乎十分貼切地正正應對、註解了一句成語:矯枉過正。


  有這樣質素的老師,也就難怪我們現今的部份下一代年輕人,會變得那麼思想單純、偏激、躁進?彷彿感覺天下真理都已握在自己手中,顯得那麼地不可一世,獨斷專行,以至腦海裏竟容不下一點點的異見?有人曾聲言:"細路點會咁容易教壞,現今資訊發達,他們早已培養了足夠的獨立思考能力",對於此點,個人絕對不敢苟同。因為,科技資訊發達,與培養獨立思考能力之間,是決不能簡單地劃上一個等號的。理由是,縱使資訊科技有多麼發達,可莫忘記最終選擇資訊的取決權到底還在於個人。舉例如社會上存在一百種不同意見與價值取向,如果個人囿於觀念習慣所局限,永遠只單一地接受其中某一種時,試問我們又怎能保證不會造成偏頗的後果?

2014年11月2日 星期日

陶傑這個人--讀"水濃於血的早洩民主"有感

  近來已經甚少再讀才子陶傑的文章,或收聽他的電台節目,理由有二:其論點(主要是他的文章)來來去去,似乎總是反覆離不開一點,就是把中國人的民族性批駁得無藥可救,一無是處,彷彿心裏巴不得世界上所有中國人都活該死光死絕,又或者一輩子都充當別國奴隸才好──對於這點,容後再論,然而千篇一律都是圍繞著這個論點在發揮,就未免太讓人生厭煩之感了──也許在下正如才子所言,是屬於心靈脆弱,又或者知識水平未足,層次太低,聽不得他那些"殘酷的真話"(但很對不起,不但在我心目中,我相信在很多清醒的人心目中,那些都只不過算是一些片面的真話而已。這兒先容許我用一個稍為有點"中國小農"式、"維園阿伯"式的觀點來作批評:才子閣下既然把中國人批評、辱罵、踐踏得體無完膚,那麼請問閣下體內所流著的難道是什麼比中國人高貴高尚十倍也不止的白人血統嗎,又或者是把自己視為部份例外的優等中國人?尤最讓人覺其矛盾荒謬處是,他常大力嘲諷中國人盲目崇洋,然而卻又經常自打嘴巴,只許"州官放火",只許自己崇洋,除此以外,別的人同樣崇洋便一概都屬膚淺幼稚──豈難道只有才子自己才深得西方文化精粹,所以只有自己才懂得"真崇洋、真崇優"?一個人越有學識,越有小聰明才智,往往越會為自己詭辯,越會為自己講歪理,才子其人,可作為香港社會一個最具典型的代表人物。

  而第二點理由就是,才子常愛在節目中冷嘲熱諷地宣稱:"唔中意聽,歡迎熄機,或轉‘隔離台’"。當然,才子所恃的,自然是節目收聽率高,不愁沒有聽眾,所以才斗膽擺出一副"你吹咩"的如此囂張態度趕客。但既然一個電台節目主持人是如此地不尊重,也不在乎聽眾的話,那麼,試問我憑什麼還要那樣來支持他,收聽他的節目?不聽就不聽吧,我就不相信不聽他的節目會帶來多大的損失。

  本來過往已有多次為文批駁其論點,這裏也不想太過重複冗贅──如我一直強調,過往歷史上很多文化名人對中國民族、文化諸多撻伐,出發點可多出於"愛之深責之切",唯獨才子其人,我們憑其言論,真切可言,一切全出於對中國人的一份深惡痛絕,與深切鄙夷。可以總括一句而言,這人若然活於抗戰時代,無可置疑必然會成為一個活脫脫的漢奸。固然,相信才子決不在乎會被人冠上這一稱號,亦固然,漢奸也自有其漢奸的邏輯:中國人既然天性比別人那麼不濟,那除了向別國臣服,放棄一切尊嚴,心甘情願當個亡國奴還有什麼別的出路?也許至少還可換來幸福、好過一點的日子。不免想到,陶傑之狠批中國人,不也猶如今天本地很多年輕人、知識份子和學者(如高舉龍獅旗,鼓吹香港"城邦自治"之輩)之一窩蜂地狠批香港政府、梁振英等?很多人的邏輯是:既然閣下那麼擁抱中國,擁護祖國領導,為何不乾脆返回大陸入籍定居?可莫忘記,若依同等邏輯,既然閣下那麼擁抱西方社會制度與生活,為何又不乾脆移民西方定居,為什麼還要選擇繼續留在香港,一邊"搵食",一邊卻又不忘大發牢騷?

  歸根結柢,才子的一切主要觀點,簡單得很,無非只是慣拿中國文化中最醜惡的糟粕、中國民族性中最低下卑劣特質的一部份,來跟西方、日本等民族中最優秀文明的一部份文化和民族性來作比較,而對後者的諸多短處缺陷,卻往往避重就輕,刻意淡化少談,其用意之明顯,用心之刻毒,不可不防。只要一個具有丁點民族良知與良心的人──尤其文化人,試問又怎能不負責任地輕易作出那麼不公平與誇張性、情緒化而又不符事實的論斷?

  最後,我承認自己是心靈脆弱、愚昧無知──假如只有甘心情願相信中國人無可救藥,,甘心情願徹底放棄作為一個中國人的民族尊嚴才算是堅強、才算是合乎有智慧有常識標準的話。相信歷史終有一天會作出一個最公正而客觀的評價:如陶傑這等人,到底算是最具真知灼見的知識份子,還是一個只會誇誇其談,卻譁眾取寵,滿嘴劣理的無行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