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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10月9日 星期日

把革命進行到底

   辛亥革命至今整整已有一百年,不過我相信直到今天,對於當年革命志士推翻滿清,建立民國的一番功績,仍是可以存有一定的商議討論空間的。曾經不止一次聽到很多人提出過這種論調,認為當年孫中山領導的革命手段可能是過於激進,而理由則是有點馬後砲式的,因為後來史實證明中國並未因推翻了滿清政府,而真正實踐了民主,相反倒換來了一段國家呈現更大的動盪不安,水深火熱,四分五裂的歲月,專制封建的思想、政權卻從未有一天消亡。這些人認為,如果中國當初選擇了英國、日本那條君主立憲的道路,中國的歷史可能便會就此改寫,也許就可避免了其後的一場又一場更深重的災難。

  固然,又是那句老話,歷史是沒有如果的。然而這只是站在現實角度而言,若從研究歷史的角度出發,歷史學家和很多喜歡研究歷史的人們,總是不免要提出這種種假設式的問題來,以引發思考的,好像:“如果沒有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話,也許中國就不會受儒家思想統治達兩千年之久”、“如果沒有日軍侵華,也許國民黨就不會那麼快被共產黨所戰敗”等等。

  提出這種看法的人(好像也包括陶才子之流)認為,既然中國人的腦袋裏根深柢固擺脫不了封建帝皇思想,也許像英日兩國君主立憲的虛君式制度,比起共和國制度將更加適合中國國情,適合中國人的“小農DNA”。然而這裏面卻不免會令人有個疑問,為何英日兩國能成功實行這種制度,就不是因為英日兩國的國民根性裏存有這種“小農DNA”,唯獨中國人實行起來就是呢?

  假如一定要向前看,無論如何,辛亥革命畢竟還是發生了。但很明顯的是,後來發生的一切局面,我相信就連孫中山先生自己,也有點意外,有點始料不及。固然,孫中山先生也只是凡人,不是神仙,無法預測到後來的事也是自然不過的事。所以,或許可以說,沐浴在歷史長河中的當下一刻,人人都不免只是在摸著石頭過河的。既然誰也沒法準確預料到後來的歷史發展趨勢,那也就是說,在任何當時一刻之中,誰也是無法將自己的思想、預測、看法等定於一尊的。也許,有人會覺得這種說法未免有點“騎牆”、和稀泥,但卻是事實,一個值得深思的事實。

  實現君主立憲,到底是否真比推翻滿清為宜,永遠只能成為一個無法證實答案的問題。但今日,卻偏偏有人(主要是某些激進社運份子八十後們)硬要把香港、大陸政治現況比作當年的滿清政權現況,不遺餘力地向港人們鼓吹一些所謂的革命激進思想,甚至把較保守溫和的意見都比喻作當年康有為等人的立憲派的“退步”思潮。首先,我覺得,任何這種比喻,都是不免帶有相當主觀成份的。那意思就是說,你只要覺得,香港、大陸政權的現況是比滿清時期更為不堪的,那就是這樣的,只要你真誠相信是如此,根本就誰也無法改變你的看法。同理,如果你硬要相信堅持,認為孫中山假如今日在生,也必會無可置疑進行一場革命的話,那也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是日在城市論壇中,作為社運青年代表的出席嘉賓陳景輝先生,就確曾表達出這種看法。

  在此,我不打算舉出種種例證去說明香港、大陸政權與當年滿清政府的種種異同,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可能已經是沒太大意義的一件事情。我只想向這位陳先生奉勸一句,既然你認為只有革命是唯一出路,那就何妨認真付諸實行好了。之前說過,在現今社會,任何人也無權去強逼別人去當烈士,同理,任何人也無權干涉別人去當烈士的。既然你認為在今日要認真貫徹孫中山革命思想的方法,便只有實行武力革命一途的話,就不妨轟轟烈烈去幹他一場,付諸實行去革共產黨的命去吧,何必空自在此嚷嚷不休呢?唯一前提只是,不要只顧攻擊並不支持你進行革命的人們,埋怨批評他們怎樣不肯支持你們,附和你們,不妨就大家各有各幹好了。不妨就把一切通通都留給將來的歷史來下一定論,且看是誰的選擇正確好了。說不定,你將成為香港未來的“港父”,或者中國未來的新“國父”了呢──只要你深信,目前的香港政權、大陸政權都已是腐敗、衰弱到堪可與當年滿清政權相比擬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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